重生: 软件主导会是救赎吗?
所以,当“感情破裂”刚过去了四个月之久的谷歌又卷土重来,集结原项目的工程师和研究人员组建了新团队Robotics at Google,我的内心毫无波动还有一点满头问号。
先跟大家说一下新团队具体都干些什么。
重生后的团队与之前的机器人部门之间最大的区别,在于将重点放在了机器学习领域,通过教机器人开发新技能来提升AI系统和软件方面的能力。
比如该团队最新的研究成果,是和普林斯顿、哥伦比亚、麻省理工几所学院的研究人员合作,开发出的一套TossingBot分拣机。让机器人手臂可以从一堆东西中挑拣出正确的物体,并将它投掷到相应的格子中。
按Robotics at Google的说法,该机器的灵活性和响应速度比目前最先进的分拣货系统还要快2倍,非常适合在物流仓库、配送中心等电商业进行批量部署。
而从新任主管Vincent Vanhoucke的履历中,曾是帮助谷歌启动人工智能研究部门的负责人之一,不难看出谷歌这次是想靠“软实力”让机器人业务起死回生。
它能如愿以偿吗?想要交出高分答卷,恐怕得先搞清楚机器人业务的重难点都在哪儿。
“爱恨交织”机器人
当然,这里并不能简单粗暴地得出结论,说谷歌做机器人不行。毕竟有钱有人有技术的大佬亲自上阵都搞不定,其他公司也未必就能游刃有余。
谷歌“三进宫”式的曲折探索,对于智能机器人产业或许能带来一些值得参考的东西,比如:在重金押注机器人项目之前,需要通盘考虑哪些问题?
1.长远而可靠的战略规划。
对于机器人这类技术创新型公司来说,在制造、人力、物力等成本上的支出动辄就上千万,并且短期内很难获得合理的产出。
因此,机器人公司往往需要持续性大规模投入来保驾护航。比如1994年以来波士顿动力从DARPA获得的国防资金,数额就超过1.5亿美元。
然而有大量资金还不够,要完成设计到商业化的整体转化,还需要坚定的领导力、完善的基础设施、优秀的产品和市场战略,以及近乎完美的执行过程。对于初创公司来说,钱之外的东西反而是最难的。
2.“广积粮,筑高墙”的技术研发
那么,如果财大气粗如软银,纠集起一批顶尖的经理人和工程师,架设在成熟的产业链基础之上,成功的可能性高吗?从波士顿动力被接盘后两年的表现来看,似乎也是存疑的。
原因或许在于,机器人只是一个物理载体,背后依赖大量技术研发和实践,传统技术如 IT、互联网、电信等,新兴技术如大数据、新材料、人工智能等。单一领域的明显优势也未必能带来广泛的影响力和实用价值。
从新机器人团队前所未有地重视机器学习算法的比重,不难看出谷歌正在重新思考技术与硬件之间的关系。
3.工程师文化与商业回报的平衡
谷歌机器人项目之所以曲折连连,与工程师文化在内部的强势不无关系。
创始人拉里佩奇一直强调要雇佣有工程经验的人才,并且常常以“改变世界”的技术信仰鼓励员工。相比其他岗位,技术人员在公司总是更受重视。
此前就发生过三千多名员工与上百名学者集体上书,抵制谷歌与五角大楼合作的事情,结果是数十名员工离职,CEO决定取消合同。
诚然,科技公司秉承“技术至上”理念是天然正义,但这也使谷歌的产品很容易就脱离真实的应用需求,体现在机器人项目上,就是毫无用户体验可言。
尽管谷歌高层曾经试图通过聘请更懂商业的职业经理人、内部推行以商业化为考量标准的“牙刷测试”、与开源机器人基金会(OSRF)合作等等方式,来平衡技术发展与商业回报之间的关系,但都遭到了来自工程师们的阻力。
在这样的反作用力之下,谷歌的机器人性能越强大,反而距离大众越遥远,被市场所抛弃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早先波士顿动力的机器人视频流出之后,很快就遭到了来自普通民众和媒体层面的种种质疑,比如是否会抢走人类的工作?会不会有恐怖袭击的危险?谷歌自身也不得不紧急公关,与这些不接地气的机器人划清界限。
显然,谷歌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,并且试图在新的机器人项目中将技术创新与市场需求紧密黏合。比如最新推出的抛投机器人 TossingBot,就清晰地聚焦于仓储这样的特定场景任务。
根据工研院IEK的研究报告预估,预计至2021年,全球智能机器人的市场规模将增长至336亿美元。
谷歌、亚马逊、微软、腾讯以及许多初创公司都纷纷投入到了机器人领域。但依据当前市场情况来看,能够进入市场的商业化机器人少之又少。从这个角度看,在如何将机器人从实验室带入真实世界的话题上,没有人比谷歌踩过的雷、交过的学费还多了,它可能是有希望最先突围的那一个。
重新出发的谷歌机器人计划能挑战成功吗?结果或许依然成谜,但它的一举一动,绝对值得其他机器人公司借鉴并从中受益。